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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畫筆下的末代王室】

不可否認,藝術界長年被男性藝術家把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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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畫筆下的末代王室】

不可否認,藝術界長年被男性藝術家把持,女性藝術家始終被邊緣化,社會習俗也限制了她們的訓練、創作主題以及作品銷售方式。即使在性別歧視已較和緩的今日,當代女性藝術家仍舊面臨許多障礙和不平等對待,這點光看市場拍賣價高低就能一目瞭然。

正因如此,兼具洛可可與新古典風格的法國女畫家伊莉莎白•維傑•勒布倫(Élisabeth Vigée Le Brun,1755-1842年)的成就更引人側目。

伊莉莎白原為二流畫家之女,因緣際會待在凡爾賽宮整整六年,幫法王路易十六的瑪麗王后與家人繪製超過30幅肖像畫,也在1789年取得宮廷畫師一職,雖然當年便發生法國大革命,逼得她不得不遠走他鄉逃離避難。然而她一生作品豐碩,身後留下肖像畫約660幅,風景畫200幅。肖像繪製對象還包含歐洲各皇室成員:義大利那布勒斯、俄羅斯凱薩琳大帝一家、普魯士等。

在波旁王朝債臺高築搖搖欲墜的18世紀末,瑪麗王后奢靡浪蕩的形象之糟,前所未有,尤其是大革命前後,透過地下傳播且能致人於死的八卦異議小冊Pamphlet(有人譯成『潑糞刊物』,取其諧音並貼近其義) ,其中穢亂低俗變態醜化的程度就只差了薩德侯爵(Marquis de Sade, 1740-1814)創作於1785年的《索多瑪120天》那麼一點。身為王后御用畫家,伊莉莎白的職責就是透過肖像畫塑造王后親民平和及散發母性光彩的形象。

從1783年伊莉莎白繪製的《穿著無腰寬鬆女裝的瑪麗王后》(Portrait of Marie Antoinette)中,就可看到雖然鑲綴華麗羽毛的軟帽仍舊出現,但洛可可時期華麗繁複的蕾絲禮服卻已被蓬鬆帶皺褶的白色輕質綿紗長袍所取代;而這類迥異於原來宮廷服裝的沉重誇張,顯得清新非正式的風格,更是從此大大流行,也預告大革命之後,新古典主義低調極簡服裝形式的興起。

另一張目前仍懸掛在凡爾賽宮的《瑪麗安東尼與子女》(Marie Antoinette and her children,1787 )則是伊莉莎白為王后繪製的最後一幅肖像畫。畫中瑪莉被子女們圍繞,洋溢人母的慈愛。雖說仍穿戴紅色天鵝絨、藍緞禮服和羽毛頭飾,但其實王后在滿1785年滿30歲之後,便傾向也要求凡爾賽宮貴婦們效法她30歲後「放棄羽毛、鮮花,甚至粉紅色」,甚至自己還盡量減少使用鑽石。

她身旁的夏洛特長公主(1778-1851)是四名子女中唯一倖存於大革命者。大兒子路易-約瑟夫(1781-1789)在大革命前夕染上肺結核身亡,相較於弟弟路易十七(1785-1795)在革命爆發後,年僅八歲便被迫與父母分開,獨自囚禁,又被託管給酗酒鞋匠,受盡辱罵毆打凌虐最後死在獄中的慘況實在也稱得上是幸運了;嬰兒床上空位原來是留給不滿一歲便夭折的蘇菲公主(1786-1787)。

路易十六與王后被押解離開凡爾賽宮後,曾有一陣子被囚禁在杜勒麗宮(與羅浮宮僅隔一個杜勒麗花園)。1792年8月,整個巴黎的反君主狂熱燃燒到最高點,王室一家出逃杜勒麗,接著幾天有上百位女性暴民衝進王后房間內砸毀所有鏡子,象徵摧毀她的美貌和自戀,並搶奪王后遺下的迷人服飾。

諷刺的是,暴民此舉多半出自想將王后衣物占為己有並妝點自己。幸好除了鏡子和衣物之外,其他物品則一概保全,例如鋼琴、幾幅珍貴掛毯,還有伊莉莎白以小狗和花瓶為主題的兩幅小型裝飾畫。

伊莉莎白與王室親近的形象,在流亡至歐洲各國後仍是鮮明,但高度天賦與生動技巧,加上對繪製對象的理解與投入,成就廣受肯定。她的畫筆記錄了波旁王朝動盪中的餘光,也以另一種方式在混亂的杜勒麗宮中見證革命時期人性的面目。

拿破崙稱帝後,伊莉莎白在親友奔走下,終於洗清汙名,於1804年得以返回巴黎。直至晚年,她依舊作畫不綴,還出了一本回憶錄,死後被葬在巴黎郊區。比起路易十六斷頭身亡,被剝去所有衣物一絲不掛埋在公墓裡,而不是歷代國王長眠之所聖丹尼大教堂,該說是終得其所的快樂結局了。

圖片來源 : 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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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時尚、美食與佳釀間的風格探索 IC 之音 FM97.5《美學風格相對論》節目主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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